【瓶邪】犬说
#瓶邪ONLY 甜甜甜
#雨村小甜饼
#其实题目的意思是:我家狗子会说话
我曾经以为我已经见过非科学产物的上限了,然而生活这东西向来喜欢在你最风平浪静的时候打的你措手不及。
几天前的下午,我正在客厅吹着空调啃西瓜,揉着老腰等闷油瓶巡山回来,忽然间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那声音很细,发音不是很标准,尾音有点黏连,听上去就像一个两岁小孩。
“满哥哥,吴邪昨天哭什么啊?”
我一愣,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了一圈。身边和我一起啃西瓜的胖子见状立刻像躲粽子一样躲着我,还污蔑我是在想坏点子抢他的瓜。
“谁要抢你西瓜。”我翻了个白眼,对胖子说道:“你有没有听到有小孩说话?”
“装,继续装,你小子上次趁我没注意把我西瓜顺走了的事可没完。”胖子哼哧哼哧的挠了挠自己的肚皮,一脸不满,“人小哥回来还以为是我给你的,那眼刀扎的我小心脏嗖嗖的疼。”
我没理他的扯皮,继续打量着屋子。除了我和胖子连个人影都没有,总不能是有小鬼见我们家一窝的盗墓贼觉着亲切,就干脆住我们家来了吧?
“吃你的饭。”一个低沉的中年男音说道:“你还小,不该问的别问。”
我手一抖,忽然间意识到这屋子里的东西还不止一个。
——还他娘的吃饭?这是把我和胖子都当成口粮了?
老子退隐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这东西趁着闷油瓶不在就欺负我和胖子这俩年轻人实在是太不地道了,而且还专门说话吓我。
我当时就怒上心来,气沉丹田,大喊了一声:“小满哥,上!”
趴在地上的小满哥抬起狗头看了看我,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一点都没有狗子的天真率性,反而像是一个在看小孩子的长辈,淡定从容又有点嫌弃。
“他叫你干嘛?”小奶音说道。
“犯神经。”中年男音淡淡地回答,云淡风轻的好似早就习以为常。
我愣了一下,奇奇怪怪的想法噌噌的往外冒。大脑被那个“你”字震到卡壳,就好像是后台程序运行太多直接死机的手机系统,好一会才反映过来。
“小满哥?”我压低了声音不确定的说道,心里不断安慰自己这是一个讲究科学的时代,大清已经亡了好些年了,建国之后不能成精。
“干嘛?”
我听见小满哥回问。
——他妈的我家狗子成精了,在线等挺急的。
我不信邪的去问了胖子,发现他压根听不到小满哥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听到几声短促的狗叫,还坚持说我是中暑出现了幻觉。但那些声音在我耳朵里就好像是被装了自动翻译机,自动转换成简体中文,甚至还自带配音。
按照小满哥和西藏獚的对话,他们应该这样交流很久了,并不是第一次开口“说话”。只是之前没有人听得懂,这很正常,人类当然听不懂动物的语言,就连我家这样世代养狗的也不过是通过狗的行为进行揣测。
我在胖子仿佛看见精神病患者的注视下继续对着狗子们说话,结果就像我所预料的那样,除了真的已经快成了精的小满哥,西藏獚和河马其实不大能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只能听出来几个单词,倒是我将他们之间的小声交流听的一清二楚。
我揉着太阳穴想了想,觉得这事的源头应该不在小满哥他们,而是在于我。于是我回屋偷偷给无照上岗的黑心医生打了个电话,黑瞎子先是笑了半分钟然后又真情实感的感慨我真是一个乐忠于招邪的宝藏男孩,最后终于在我“给秀秀打电话让她涨房租”的威逼下说出个靠谱的猜测。
我的肺之前已经严重到除非再塞回娘胎里生一次否则药石罔效的地步,既然棺液可以治好我,那说明这东西有改造人体的功能。我当时为了读取费洛蒙让瞎子在我的鼻子上做了个手术,这些年的蛇毒不仅仅侵蚀了我的肺也荼毒了我的鼻腔,蛇毒从鼻子里进去就好像是往里直接泼硫酸,火辣辣的疼,每次醒来都是一脸血。
那棺液说不定连带着我的鼻腔和犁鼻器也一起改了。
不过这种改变可能只是暂时的,人体毕竟是一个稳定的系统,被棺液锐化后的犁鼻器到最后也会随着身体的自我调节再次回到之前的状态。
“大徒弟,我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电话那头的黑瞎子咳了两声,做作的清了清嗓子,然后用明显捏着喉咙发出的声音说道:“你有魔法长发吗?有魔法的双手么?小动物会跟你说话么?”
我礼貌矜持的回答:“说你妈。”
然后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我并不准备把这件事给闷油瓶和胖子讲,一方面是因为这并不是一个很严肃的事,相反说不定还有点搞笑;另一方面这俩人对我和蛇毒、费洛蒙联系在一起这件事有一种近乎于条件反射地抗拒,就好像我十分不待见张家人来找小哥——哪怕只是串门——一个道理。我们三个安稳日子不知道还能过多久,雷城一趟已经快搭里半条命了,我不想再给他们徒增烦恼。
这三条狗的性格和我之间猜的差不多,小满哥是一个自带高冷气质的成熟老年人,大多数情况都是懒洋洋的晒太阳,话不算多,但句句扎心;大河马整天嘴里念叨着最多的就是各种吃的,表面上很懒其实精的要命,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之前偷偷的把腊排骨藏进鸡圈,晚上起来偷着吃;西藏獚的生活更加丰富,宛如一个多动症患者。今天想抓猫明天想追鸡,还总是撺掇着其他两只和他一起。这小狗嘴巴很甜,一会儿是“胖哥”一会儿是“满哥哥”的,搞得我十分想告诉它,小满哥都能当它爷爷了。
胖子和闷油瓶一度怀疑我生病了,竟然都不大爱说话,其实我只是听狗子们的墙角听的太专心。
不过这当然也有不方便的地方,比如以前如果胖子出门当妇女之友,我和闷油瓶就会坐在沙发上搂搂抱抱,有的时候还会擦枪走火。
然而自打我听得懂狗子们讲话,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心理素质。试想一下你和你对象正亲的火热,一扭头就看到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你,甚至还会有人问你为什么要吃舌头?特别是在面对小西藏獚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型小,西藏獚的声音总是奶声奶气的,听起来就像是个小孩。我一想起来之前我曾经当着西藏獚的面和闷油瓶摸来摸去就觉得臊得慌,好像自己是一个带坏纯洁小孩子的怪大叔。
如果说我在得到这份能力的前几天是觉得有趣的话,最近一段时间就是崩溃了。两天前的晚上,闷油瓶和我正在床上妖精打架。他这个人对我有一种迷一样的保护欲,其极端程度宛如老年得子的老父亲照顾他的智障儿子。他怕我疼,每次前戏都长的我想打人,他自己也忍得不好受。好不容易磨磨唧唧的亲完,身上软成了一滩水,闷油瓶拿着他硬的发烫的小兄弟准备提枪上阵,我恍惚间听到窗子下面有人说话。
“满哥哥,他们在干什么啊?”
“在生小狗。”
我顿时就有了一种和对象啪啪啪被长辈撞见的羞耻感,吓得我没忍住直接把身上的闷油瓶踢了下去。事实证明张家主张禁欲是没错的,就算是闷油瓶这样神一样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有心思设下太多防范,以至于他被我踢到床下的时候脸上甚至有点懵。
我看着床下的闷油瓶又看了看闷油瓶立着的鸟,顿时有些尴尬,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哥,要不然咱们去浴室?”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穿上了裤子。然后又坐到床边,一件件给我套上了刚拔下来的睡衣,冷声道,“睡觉。”
然后这记仇又爱面子的闷油瓶一整天都没理我。
闷油瓶这个人固执起来十分要命,说是说不通的,只能发挥不要脸的技能死缠烂打到底。好在根据他今天早上给我带热牛奶的行为来看,这位老人家不过是有点小情绪,没有真的往心里去。
于是这一天他去哪我跟到哪,他去上厕所我在外面等着,他坐在沙发上发呆,我就坐他旁边啃西瓜,眼睛时时刻刻盯着他看。偶尔他大发慈悲看我一眼,我就特别友善地对他眨眼。以前西藏獚如果上蹿下跳惹我生气,只要这么歪头一看我,我就半点脾气都没有了,甚至还想揉揉它的小脑袋。
晚饭的时候我主动给闷油瓶剥鱼肉吃,说实话我的水平和他比简直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他给我剔出来的都是一整块鱼肉,我给他剥的却是零零星星的碎块,用筷子很难夹起来。
闷油瓶看了我一会儿,大概是发现我没怎么吃饭,就默默地给了我盛了一大勺排骨汤,里面满当当的都是排骨,看的胖子直撇嘴。
我喝着勺子里鲜美的汤,美滋滋的想闷油瓶可算是被哄好了,然后又正大光明地偷听起狗子们的话来。
西藏獚好奇心很强,总是有意无意的模仿身边的人和动物。前些日子还学着家里的大公鸡打鸣,撅着肥嘟嘟的小屁股奶声奶气叫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它大概是看我在那边剥鱼,竟然也傻乎乎地学着我用爪子和牙剔鱼刺。只是它到底没有人的手灵活,剥出来的鱼肉连碎块都不是直接成了肉泥,黏在脸上看上去脏兮兮的一团。
小满哥实在看不过去就把自己的鱼给了它,让它直接吃。
“可是吴邪就是这么剥的啊。”西藏獚十分委屈。
“他傻逼你也傻逼么?”
我:???小满哥,我还是不是你的亲侄子了??
我一直都知道我在小满哥心里没什么地位,对比一下闷油瓶抓着它洗澡时的态度再对比一下我带它洗澡时的态度,那差别简直是显而易见。
可我也没想到会这么没地位。
我们家三个狗子遛弯是有讲究的,大河马懒得走,出门没几步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西藏獚喜欢跑去人多的地方,左看看右看看一点都不怕生,有小孩子看它,它还会歪着脑袋卖萌,骗人小孩的东西;小满哥热衷于走山路,因为只有曲折绵长的土路才能满足他作为狗中之王的运动量。
以前吃完晚饭,大部分情况都是闷油瓶溜小满哥,我溜西藏獚,河马跟胖子在家呆着吃零嘴。今天为了挽回我在小满哥心中的地位,我决定和闷油瓶交换一下。
闷油瓶对这事向来是无所谓,他只是交代了一下小满哥平时爱走的路就把狗链子交给了我。我接过狗链子,刚准备说话,就听见脚边的西藏獚在问:“满哥哥,你怎么啦?”
小满哥叹了口气,道:“哎,今天要去溜吴邪了。”
“哦,那满哥哥辛苦了。”西藏獚继续说:“不要让吴邪邪走丢啦。”
我:??????
我觉得你们这个想法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