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ABO】我们一家（中）
#见家长番外
#甜甜甜 放心食用
#心疼闺女
00
“小吴同志，你有没有觉得小哥有点不对劲？”胖子神神叨叨的附在吴邪耳边嘟囔，其实这点音量对于张起灵来说基本上没什么卵用，但总归算是个心理安慰。毕竟人嘛，当着正主的面聊八卦总归有点尴尬。
吴邪有些奇怪的看了胖子一眼，然后循着他的视线去看正在院子里晨练的张起灵，偶尔露出的一截腰身花白紧致，还能隐隐看到人鱼线，说不出的惹眼。如果不是这一片的房子贵到令人发指，指不定有多少人会躲在门口偷看。
其实偷看也无所谓，反正也只能看看了。
就是喜欢你们看的到却摸不着的样子。
每天都摸个两三遍的吴邪对此表示一点都不气。
吴邪回想了一下这几天张起灵的行为，该不说话就不说话，该剥石榴就剥石榴，该陪着他赖床就陪着他赖床，没什么不对劲的。
“没啊，我觉得挺正常的啊。”
“嘿我说你这小子观察力都被狗吃了？你家那口子一天恨不得能皱四五次眉头你都没看不出来？”胖子怒其不争的拍了一下吴邪的肩膀，把他拍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一般人也就算了，咱们小哥是什么人啊。这要是在斗里，小哥这个态度四舍五入一下咱们就是个死啊。”
“呦，胖子你还会四舍五入了？小学毕业了？”
“得了吧，你胖爷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就给胖爷我个准话，这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是你们闺房小情趣你给我胖爷我说一声，兄弟我也不自己辣自己耳朵。”
“没事，你别瞎想。”吴邪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他就是被老来得女的喜悦冲昏了头。”
胖子毕竟是在四九城那个鱼蛇混杂的地方混出点名堂的人，脑子一转就知道吴邪说的是个什么意思。他又把声音压低了些，表情也凝重了许多“真真……那丫头还不肯认啊？”
“我和他说了这个年纪的小孩讲理讲不通，把她晾着等长大就好了。他偏不听，倔得跟个牛似的。我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人要是没点糟心事解决，生活就没有动力。”
“诶你话不能这么说，咱闺女哪能算糟心……”
“吴邪！你个骗子！你昨天晚上说只要我老老实实的去睡觉这个人就会走的！”吴真真小姑娘穿着小黄鸡拖鞋像是小鹿一样“蹬蹬蹬”地跑下楼，觉得自己弱小的心灵受到了创伤，指着张起灵就是一声大喊“他怎么还在这！”
“那是因为你还没睡醒。”吴邪淡定的接上了吴真真的话茬“你现在在做梦，回去继续睡吧。”
01
胖子说，想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要抓住她的胃，对闺女也是一个道理。
然后张起灵就买了全套的菜刀，从楼外楼大厨那里搞来了食谱，穿着吴邪给他挑的蓝色碎花围裙研究了一个星期西湖醋鱼。
那做出来的醋鱼喂着酸甜的汤汁，鱼身被汤汁淋出焦糖一般的色彩，鱼肉鲜而嫩，一筷子下去感觉像是戳到了豆腐。
刚刚放学回家的小姑娘一进门就像是闻到鱼腥味的猫一样，三步化作两步的跑到饭桌上，甚至想拿手直接捏起来一块肉尝尝鲜。结果被正好端着雪梨汤过来的吴邪打了下手背，蹙着眉看了她一眼“洗手去。”
小姑娘哼唧了一声，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跑到卫生间洗了手。
他们家的鱼一向都是吴邪吃第一口，胖子说吴邪这些年越来越有当年的小少爷作风，一看就和他发小一样被资本主义腐蚀了透。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却突然像转了性，给真真夹了一筷子的鱼肚子肉还喂到了她嘴里。
小姑娘秉承着到手的鱼傻子才不吃的道理，长大了嘴巴嗷嗷待哺的等着投喂。鱼肉做的很嫩，几乎是入口即化，酸甜口的酱汁让小姑娘的眼睛都幸福的眯了起来。
“好吃么？”
“好吃！”小姑娘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然后对吴邪比了个大拇指“爹，你哪买的？比楼外楼的师傅做的还好吃。”
“不是买的，自己做的。”
“胖叔叔都会做杭州菜了？”
“嘿你还真别说，你们杭州菜那口味你胖叔叔我是真学不来。”
“那不能是我爹做的吧？”吴真真对此表示严重的怀疑，恨不得把自己刚刚吃下去的鱼吐出来“我爹不是只会煮泡面么？”
“你连泡面都不会煮。”吴邪抬了下眼皮心不在焉的反击。
“让女儿吃泡面你真好意思！”小姑娘气嘟嘟的鼓着脸。
“我做的。”
张起灵看着小姑娘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眼睛圆圆的好像一只小松鼠，心里顿时一软，像是冬日里被温暖的泉水泡着，连呼吸都带着暖意。
想了想，他又淡淡的接上了一句“你要是喜欢，以后都给你做。”
小姑娘没有说话，只是胡乱的往嘴里扒着饭，眼睛都不抬一下。没多一会，她就跳下自己的小凳子，蔫蔫的留下一句“我吃饱了”就回了房间。
那条她之前说好吃的鱼，她再也没有动过。
胖子看了看小姑娘的背影，又看了看同样放下筷子沉默着的张起灵，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心说这都什么事啊。
吴邪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用手肘碰了碰张起灵的胳膊道；“不吃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睫毛低落着，橙黄色灯光的照射下映出一圈小小的阴影。
吴邪没再问他，只是又夹了一筷子鱼肉塞进了自己嘴里，嚼着鱼说话有些吐字不清“挺好吃的，你以后做给我吃啊。”
张起灵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像是春天破冰而出的翠绿的芽，只是看着就心生暖意。鬓角散落的微长的黑发衬着苍白的皮肤，黑白分明的像幅水墨画。
“好。”他应道。
02
解雨臣说，他疼爱吴真真的方式就是每天送她两朵花——有钱花和随便花。
张起灵本来想带着吴真真去新月饭店点盏天灯，被吴邪以“陪他睡懒觉”为由再次拖进被窝里死命制止了。
于是张起灵趁吴邪在浴室洗漱的时候，出门给张海客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这些年来张家收藏的珍品清单给他。张海客问他他是想要找哪一种，因为东西太多了，有个目标，他好把清单整理给他看。
张起灵想了想说，我要最贵的那种。
电话那边的张海客沉默如鸡。
半个小时候后，张海客拨通了吴邪的电话。在电话里怒斥了吴邪贼心不死仗着和族长的关系就想败坏张家财产还把他们纯天然无公害的族长教成了败家子，然后被吴邪二话不说的挂了。
吴邪抱着臂想了想，从衣橱里取出了件大衣套在身上，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依旧帅的炸裂苍穹，长腿一迈，没走几步就堵住了正准备出门的张起灵。
“你去哪？”
“给真真买东西。”
“你说你这人，有了闺女就忘了我，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吗？”吴邪挑了挑眉，半倚在门框上，语气有些不满“你怎么就不给我买东西呢？”
张起灵看着吴邪沉默了一下，然后近乎无奈的叹了口气“吴邪。”
“干嘛？我知道我名字好听，你不用叫了。”
张起灵抬起手，轻轻捏了下吴邪的脸。这些日子给他多少养出了点肉，一捏能掐出小小的一团，比之前皮包骨头的状态好了不少“走吧。”
“去哪？”吴邪歪头。
“给你买东西。”张起灵回答的从善如流。
“不给真真买了？”
“给你买。”
吴邪满意的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心说孺子可教，十年过去他终于不是那个专业把天聊死的张起灵了。结果还没刚出门，张起灵就停下来转过身把吴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那专注的神情让吴邪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心里嘀咕着张起灵是不是终于发现他帅的特别清新脱俗有品位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
然后张起灵就伸出了他用来拆迁破坏，啊不，是探洞的发丘指把吴邪大衣敞开的扣子一个个扣上，整整齐齐，连褶皱都不带有的。
吴邪扯了下被扣子扣的死死领子，觉得浑身不舒服，伸出手就要把最上面的解开，结果被张起灵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了，还被他用黑的像墨一样的眼睛盯了好一会。
“脖子不好受。”
“冷。”
“我真不冷，再说现在哪有出门捂这么严实的？有温度就没风度了，这像老大爷似的多不好看。”
“好看。”像是怕吴邪不信似的，他又淡淡的重复了一边“你好看。”
那一天，吴小佛爷终于想起了对张起灵不按套路出牌的恐惧，和对他面无表情说情话反差萌的无能为力。
03
霍秀秀说，没有一个女孩子会和好看的衣服过不去，如果有，就多买几件。
于是，在周日这样一个应该瘫死在床上的早上，吴邪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和张起灵在万象城遛圈。其实张起灵本来是让他继续在床上睡觉的，然而吴邪并不放心张起灵这个万年连帽衫老年人的审美。
他有点怕他给真真买一大包连帽衫、工装裤回来，那估计他们到现在还没什么影的父女情是真的走到尽头了。
“你看那个好不好看？”吴邪指着一个有白色灯笼袖的上衣对张起灵说道，他估摸着真真这个年纪的小女生大概对这种小公举式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
“太胖了。”张起灵显然有点嫌弃人家那个可爱的灯笼袖，干脆的摇了摇头“真真瘦。”
“……”幸好没让他一个人过来。
“这个呢？”吴邪对着橱窗内的红黑色格子短裙抬了抬下巴。
“太短了，真真高。”
“……哦。”
在被张起灵陆续以“太冷了”否决了蕾丝婚纱裙，“太厚了”否决了粉色洋装套装之后，吴邪终于像是一条咸鱼一样瘫在了椅子上，放任这个封建余孽自生自灭。
好在张起灵也明白自己的眼光大概还停留在建国前妖精都能成精的时候，他没有按着自己的喜好来，而是给热心的店员说了一下真真的大致情况，多高多重皮肤偏黑偏白，然后让笑容可掬的店员挑，他就负责刷卡结账。那店员大概也知道这是个不差钱的主，脸上的笑是越来越灿烂，专挑贵的说，说的那叫一个天花烂坠，把见都没见过的小姑娘硬是说成了一个小仙女。
作为一个前任奸商，吴邪对这熟悉的套路都不好意思听下去，拉着张起灵说买的差不多就回不去吧。结果这位年过了不知道多少次花甲的老人家偏生听的还挺开心，被忽悠着不知道刷了多少次卡，每次都是好几千。
吴邪琢磨着之前把卡寄给张起灵，现在代理着张家财务的张海客内心都是崩溃的。
从商场血拼，啊不，被人痛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天都黑了一半。吴邪走路上的时候老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可是看着张起灵提着大包小包像是平常人一样轻松又有点小愉快的脸又觉得天大的事都不算事。
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走路的速度比之前稍微快了一些，吴邪甚至有些觉得他像是一个迫不及待拆礼物的小孩。他的手里左右各拿了七八个包装精致的纸袋子，很多年之前大概谁都想不到，那个在墓里拿着黑金古刀放血砍粽子拆机关的手有一天也会像现在这样拎着漂亮却没什么用的小女孩衣服。街边的路灯闪着橘色的光，将他们的背影拉的很长，最后在不远的某处交于一点。张起灵扭头看过来等着吴邪跟上的时候，漆黑的眼睛里映着暖色的光芒，像是流转着万千星辰。
回家开门的那一刹那，吴邪终于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
“吴邪！！你个骗子！！你昨天和我说好了要去看疯狂动物城的！！”小姑娘抱着他的小鸡抱枕坐在沙发上愤怒的踢着腿，被胖子抱着腰一个劲好声好气的劝“小祖宗，你消停会”。
像是连用了三次感叹号也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愤慨似的，吴真真瞪大眼睛，眼睫毛扑闪闪的像是两把小扇子，对着张起灵喊道“你把吴邪带走了！你是坏人！我讨厌你！”
吴邪看着木着脸的张起灵默默的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琢磨着怎么粘起来这个老年人受伤的慈父心。
然而无论是被一句话就打击的失去战斗能力的张起灵，还是用一句话就完成满点伤害的吴真真都没有想到在几个月之后，吴真真“争夺吴邪大作战”迎来了第370次失败。
那天，张起灵在迷迷糊糊间摸到身边空了的温度后，默不作声的起床，穿着拖鞋从楼上下来，果然看到吴邪正抱着吴真真窝在沙发上陪她看哈利波特。他半阖着眼睛走过去，看上去还没怎么睡醒，一只手却死死的拉住吴邪，一个用力就把吴邪从沙发上抱了起来，然后拽着他的手往卧室走，准备继续睡午觉，深藏功与名。
胖子安慰小姑娘，说你俩爹是在给你造弟弟，你弟弟一出生你就可以玩他了。
小姑娘表示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看着张起灵气的直跺脚“爸！你个坏人！我讨厌你！”
正在上楼的张起灵本来是不想说话的，然而黑瞎子似乎说他这么冷漠比较容易让小姑娘体会不到父爱的温暖，将来可能会被能给她“父爱”的怪大叔骗。想了想，为了表示自己的确在听没有无视她，他觉得他应该回句话。大概张起灵当时还没有完全从睡得不安稳的午觉里清醒，他只是对着小姑娘淡淡的点了下头，然后说——
“哦。”
笑的吴邪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