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A酱也要做欧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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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人生八苦 上

#瓶邪 ONLY

#甜甜甜

#别被标题骗了 HE!


01 生苦

孩子的啼哭如近在耳畔的炮仗点醒了沉睡母亲的意识。

女人虚弱地睁开眼,纤长的睫毛下流露出一丝柔软的棕褐色。她愣愣地看着被放于枕边的男孩,小孩裹着喜人的红色薄毯,小小的拳头放在嘴边,看上去是那么小、那么柔软的一团。


刚刚出生的孩子其实都说不上好看,皮肤红彤彤的,毛发稀疏,五官也皱在一起。

听人说,婴儿脱离母体之后被外界灼热或寒冷的空气所刺激,被接生者巨大的手掌抓来提去,这对婴儿细嫩的皮肤而言,其痛苦较皮鞭抽体犹有过之。婴儿出生后的瓜瓜大哭,实际上是肉(体)上的痛苦所引起的。*

佛家称之为“生苦”,也是人在初入尘世之际,在无知无觉间度过的第一道苦。


白玛轻轻地拿手指去碰他蜷缩在一起的小拳头,小孩子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五指微松,安静地将母亲的手指环在手心里。

他还是在小声地抽噎着,小脑袋转向白玛,皱巴巴的脸上看着竟然有些委屈,像是在向母亲讨安慰。


白玛不禁失笑,眼中盈满的温柔像是喜马拉雅山脉上顺沿而下,潺潺流过、滋润万物的水流。她生于这片蕴藏了天地间鬼斧神工的圣土,如今却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生命能比风中飘摇的经幡更美丽、比上师转动的经纶更神圣、比直入云霄的山脉更壮丽。

她看着那小小的孩子,只觉得这世间万物、她所热爱的一切都被纳入孩子稚嫩的身躯里。



她抱着男孩,闭着眼,含笑将一吻印在孩子的额头上。

像是春风拂过绿柳,游鱼越出冰面,虔诚的信徒亲吻神佛的赠礼。


“没关系,阿妈在呢。”她说:“哭吧,不过哭过这一次,以后就不要这么哭啦。”


她用指尖点了点孩子的嘴角,声音柔软温和:“以后要多笑笑啊。”

——我陪不了你多久啦,可能我要丢下你一个人啦。


可是做母亲的总归是愿意为孩子祈福的,哪怕不过徒劳无功,也希望有个念想,可以让他过的好一点。

希望他开心,希望他平安,希望他在度过人生八苦时,身边总有人相伴。


——你要心,要有挚友,要有所爱,要有所想。

——你要过得好。



02 老苦


吴邪从上大学开始一直都有点轻微近视,度数不高,不怎么影响正常生活,就是平时看书会习惯性地把眼镜戴上。后来铁三角退出江湖来雨村养老,电脑和手机腐蚀了三人健康的作息,就连张起灵都学会了用微信设置屏蔽小张哥逼逼。这种高科技对近视眼十分不友好,玩一会就觉得太阳穴疼,偏偏又离不开舍不掉,那叫一个相爱相杀,半年下来吴邪的眼镜度数涨了小一百,走大街上看不清人脸,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出个轮廓。


有一天早上吴邪难得起的早,想着要为铁三角爱的小屋发光发热,就在门口扇着蒲扇等人把新鲜牛奶送来。他搬个小木凳靠着门框半打哈欠半玩手机,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才看到有一人骑着个小摩托带着小黄帽从巷子门口往这边来。


吴邪眼睛一亮,很是贴心地大喊了一声:“路不好走就别走啦,我过去拿你的奶啊。”

对面沉默了几秒,过一会儿一个尖锐的女声愤怒地大喊:“艹,流氓!”


吴邪:?????

他匆忙地从口袋里摸出近视镜戴上,这才发现来的是个瘦高的短发姑娘,样子不过二十出头。姑娘的脸涨得通红,一双杏眼瞪得浑圆,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臊的。吴邪只觉得尴尬得要命,这些年的磨炼的确让他脸皮越来越厚,可与女性打交道还是让他觉得麻烦而头疼。只好局促地摸着后脑勺的短毛,一个劲诚恳地和姑娘道歉,说自己看错了,眼神不好,以为是送奶的小崔。

好在女孩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见吴邪顶着一张和善的书生脸又窘迫得手足无措,觉得这人很是有趣,也不和他计较,只道:“行啦行啦,下次注意点。”


姑娘正准备骑上摩托车,屋里的张起灵和胖子恰好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张起灵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张好看的脸淡定又沉稳,太阳光一照,皮肤白的快要反光,整个人就和一神仙似的。

女孩登时脸颊一红,再也不见之前那样豪爽的女豪杰作风,抿着嘴巴,说话支支吾吾的,看着害羞又矜持。


吴邪见状一挑眉,轻咳一声道:“年纪轻轻可别耍流氓啊,我们小哥可是很保守的,

“大哥!”女孩脸红脖子粗地反驳,丝毫没意识到吴邪论年纪已经能做他叔叔了:“胖叔和这位……哥哥,你们别当真。”

吴邪看了胖子一眼,忍不住憋笑。结果一口气没提上来呛得直咳嗽,弯着腰一边笑一边嗑,连眼泪都挂在了睫毛上。


张起灵叹了口气,默不出声地走到吴邪身边,一只手揽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像是撸猫撸狗那样拿手轻抚着他的脊背,帮他顺气。

吴邪侧过头,满含热泪地说了声谢谢。

又被张起灵扳着下巴,拿手指把他眼角的泪擦掉。


胖子对于只有自己升级到叔这件事十分不满,觉得那两人很不厚道地抛弃他独自美丽。他又不好直说出来,就阴阳怪气地说道:“哎,我大侄子说话一直都这样的,吹水都快吹出来太平洋了,我早习惯了。”

“他是你侄子啊?”姑娘愣了下,想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旁敲侧击道:“那另一位哥哥呢?也是你侄子么?”

“差不多吧,我侄女婿。”胖子拿小指掏了掏耳朵,煞有其事地感慨:“他们俩那日子过的……啧……都生四个了。”


吴邪听完差点没把肺咳出来,强忍着胸闷“pi”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张起灵想办法让胖子闭嘴,别让他在人小女孩面前编故事,不然明天他俩的事就得被全雨村大妈通读背诵。

张起灵接受到吴邪的眼神暗示,了然地点了点头,轻而易举地架着懵逼的吴小佛爷到厨房喝了口温热的蜂蜜水。

吴邪捧着玻璃杯叹了口气,心说他们俩的脑电波信号就和三角函数一样忽上忽下,想要对上全凭着灵机一动。


自那以后,胖子仗着张起灵懒得搭理他,经常以隔壁王叔叔的身份自居,一口一个大侄子,叫的比当年的吴三省还勤。


“大侄子,你这眼神不行啊。”胖子翘着二郎腿腿晃了两晃,随手抓起一把瓜子放在手心:“你说你这要是下斗,指不定把粽子当成胖爷了。那家伙,拉着粽子就跑,粽子估计还奇怪你这是哪来的智障呢。”

“你醒醒,就你那体型,这粽子得是天蓬元帅起尸吧。”吴邪把装瓜子的袋子一把抢到自己这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反驳:“再说了,你个老花眼嘚瑟个什么劲。”


“你懂个屁,这叫什么?这叫成熟男人的魅力。”胖子伸出一根食指学着电视剧里霸道总裁地样子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镜框:“小屁孩少酸。”

吴邪冷哼一声,下意识地看向那位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的真成熟男人。哑爸爸向来是不参与他们斗嘴的,大多数时候不是在放空自己就是在睡觉。奇怪的是,如果有谁忽然间提他一句,他却总能接的上话,神的不得了。


“你别得意,你也就仗着这会儿能嚣张,过不了两年也得戴上。到时候咱们铁三角一下斗,道上的人一看——嚯,哪来的眼镜帮?”胖子说着还越过吴邪看张起灵,笑着道:“小哥,到时候我们两个老花眼可都要靠你罩着啦。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你是我的眼嘛。”

“都到那时候了还要去倒斗?”吴邪撇撇嘴:“你有毛病吧?和粽子比谁老啊?”

“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打岔。”胖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又问:“小哥,你说好不?”


“好。”

张起灵淡淡的应道,他的样子很平淡,就好像是胖子问他今天要不要吃鱼。他这样的人向来是不会给别人随意许下承诺的,命运对他太过不公,身上肩负的担子难以卸下,他没有太多的余力按着自己的性子去给某个人许下海誓山盟。只是吴邪知道,张起灵这样的人若是许下了誓言,就一定会去守着,守到完成的那天,哪怕是一辈子。


男人之间有些约定是这样的,不过是在酒桌上随意提了一嘴,你说了,我听到了,这就足够了。


如今麒麟竭残留的药效还没有彻底消失,他们两人站一起还称得上一句兄弟,再往后一些日子,会有人觉得他们是父子或是叔侄,再过几年,就会有许多人说他们是爷孙。

时间于吴邪而言是刻刀,于张起灵却是毫无意义。


衰老不是病症,它无法被医治,也无法被剔除。它就像春日的花、冬日的雪,轮回接替的日月星辰一样,是世界亘古不变的理。吴邪曾经抑郁于此,觉得自己终究不过是张起灵要告别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瘾(君)子的ya pian,看上去甜美诱人,本质上早该被一刀割舍。张家人讲究族内通婚,某种意义上也是在保护族人——谁愿意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爱人垂垂老矣后死去呢?


从雷城刚回来的那个月,吴邪的肺病曾经复发了一次。大半夜里忽然间开始嗑血,咳的几乎快要喘不过气,胸口里都是闷闷的混音。鲜血把张起灵的衣服染得湿哒哒的一片,张起灵用手很轻地抚着他的背,动作轻柔地像是在抚慰一只濒死的野猫。等到他咳得不那么厉害了,他和胖子两个人带着他一路跑到村子的诊所。

那天的雨很大,他在迷迷糊糊睁眼时只看见铺天盖地、宣泄而下的水幕,吴邪看见他们两个人的嘴一张一合,可却听不大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好像意识从这个喧闹的世界剥离了。


暴雨里三个人都被浇成了落水狗,吴邪看见有雨水像是溪流一样顺着张起灵的面部轮廓滑下,瞬间打湿了他的睫毛和头发。

他心里一揪,拼命地喘着气,挣扎着扭头看胖子,胖子的眼眶很红,满脸都是水。


吴邪想,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你们怎么能变成现在这样呢?

你们要过的好啊,我做这么多就是想让你们过的好,你们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吴邪只觉得身体里藏着一块巨石,死死地压住他的心肺,让他只得如溺水者一般奋力地扬着脖子、呼吸氧气。他受不住又咳了起来,一直堵在胸口的淤血被“哇”得一声吐了出去。

耳鸣的症状减缓了许多,他模模糊糊地听到了雨水穿林打叶的声音。

吴邪感受到张起灵的后背猛地一颤,好看的肌肉线条瞬间紧绷的像是石头。他那个时候几乎是没什么意识,可他却还是把右手搭在张起灵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捏了一下:“放心吧,没事了。”


就好像很多年前张起灵在新月饭店做的那样。


张起灵一声不吭地背着他,环着他腿窝的手微微发抖。

他虚弱地睁看眼看着胖子,一个头发半百的大男人竟然在暴雨里红着眼眶抹泪。


吴邪觉得此刻自己的身体里忽然涌出一股莫名的力量,像是摧枯拉朽的火焰席卷全身,连那被雨水冲刷的冷冰冰的身体都在渐渐得温暖起来。

他在雨幕中睁开眼睛,看着陪着他的这两个人,念着担心他的更多人。

他想,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要活着,我得活着。

我的人生不该中止于疾病,我要陪着一个人慢慢地走完这一生,直到我老去。


张起灵不知道有一天他会衰老么?他当然知道啊,他那么聪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不透这个呢?他知道吴邪的纠结,却不引导、不强求,就那样安静地等着,直到他想开的那一天。


他这个人委屈自己委屈成习惯了,连给别人的爱都带着不计得失的包容妥帖。像是一尊沉默的佛像,给自己钟爱的信徒提供庇护。外面若是风吹日晒,信徒就来这里歇脚;外面若是晴空万里,他就注视着信徒出去。

他什么都不求。

 

可笑的是,吴邪向来见不得有人把张起灵摆在神座上,哪怕他自己也不行。

神多无聊啊,没亲人没爱人,只存在于传说里,不存在世界上。张起灵不能做这样的人,那样太难过了。

他是他的联系,就应该陪着他——陪着他去看这个世界,陪着他一步步走下神坛,跌跌撞撞得学着做一个普通人。


有一天他会长出满脸的皱纹,会拄着拐杖走不动路,会变得虚弱衰老。可他却还要趴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和他讲这些年他经历的、听说的、所有的故事。

他要告诉他,你瞧,我的故事因为你的存在而变得精彩完满。


他会在三月的春风里老去,会在夏日的荷香中老去,会在严冬的大雪下老去。

他会在时光中老去,却在记忆里常青。


至少在张起灵再次为使命奔波的时候,他会记得——他与这凡尘俗世曾经存在过这么一个联系。不是什么张家替死鬼的族长,不是世界的幻影,不是传承了天授意识的空壳。


他诞生于这个世界,爱过某些人也被某些人所爱。

他应该记得藏地被风吹起的经幡,记得西湖上粼粼的水波,记得老北京城充斥着吆喝声的小巷。


他拥有过去,而这些过去将美好到足以支撑他拥抱未来。


*取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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