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A酱也要做欧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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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星辰与你

#瓶邪 ONLY

#亲情戏份居多

#有OOC请告诉我

#白玛主题三部曲:【完结】昨夜星辰恰似你    生而为人

#这三篇没有任何联系哈哈哈




00

在今天活着的每一个人背后都有三十个鬼魂,因为这就是死去的人比活着的人多的比数。自从混沌初开以来,约有一千亿人曾在地球这个行星上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这是一个有趣的数字,因为在我们这一部分的宇宙——银河系里恰好约有一千亿颗恒星。这样,世上有一个人,天上就有一颗星。这真是奇异的巧合。*


你是落入世间的孤单星辰,哪怕日复一日地于漫长深夜中负重前行,苍穹之上也总藏着双注视着你的、爱你的眼睛。


01

女人披散着鸦羽似的长发,睫毛微垂,姣好的面容染上一抹病态的苍白。她小心翼翼地握住孩子的手,像是苦行于沙漠的旅人捧着绿洲中的甘霖,她那么开心那么感动,却又怕水从指缝中溜走,怕一切不过是海市蜃楼。


孩子年纪还小,懵懂无知,他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像是水灵灵的黑葡萄。孩童清澈如水的眼中映着女人的脸,幼儿对于母亲的感知几乎是天性使然,即使说不出话来,他依旧执着地从喉咙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肉嘟嘟的小手抓着母亲的前襟。


女人握住男孩的手,很认真地看着他说:“我是白玛,是阿妈。”

孩子歪着头乖巧地随着白玛的重复一遍遍地学那个口型,他还小,还不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白玛教他,他便学了,一次次一遍遍,把这个名字,把那个称呼记到心里。


白玛看着男孩的脸,他还没长开,其实是看不出像谁的。只能隐隐约约看到点相似的轮廓,白皮肤黑头发高鼻梁像阿妈,眼睛漆黑干净像阿爸。

她又有些苦恼地想,这么好看的孩子性格可不能像阿爸,那么冷淡寡言是会把姑娘们都吓走的。有些话如果窝在心里没有说,那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说出来啦。


“你要多笑笑,要开心一点。”她将男孩子的手贴在脸颊,眼睛有些湿润,好像晕着流动的水波:“就算没有阿爸阿妈,也要过得很好。你要好好长大,知道么?”


孩子眨着眼睛,对于即将到来的命运一无所知。


后来她的孩子被人带走,她在走进南迦巴瓦背阴的山坡时与喇嘛庙的上师见了一面。

上师问她,有没有想过她的孩子可能不会记得,或是记得了也毫不在乎。他的家族并不希望他能拥有一颗心。

白玛说:“或许吧,可是为人母,哪会计较那么多值不值得的啊。”

她想她的孩子好,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可能性。


白玛沉睡在淡蓝色的冰晶之下,与外面的万千世界隔着厚重的冰层,冰层之下寂静无声如无星的永夜;冰层之上却是大片盛开、生机勃勃的藏海花。小花们连成一片,被往来的风一吹,翻滚出芳香的花浪。

女人在恍惚间想起了自己的一生,想起了离开自己的孩子,如果,她是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的孩子找到了她,她想让那孩子看看这个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经幡飘摇的庙宇,一望无际的草原,巍峨壮丽的山脉,伸出手往上一摸,好像能摸到漂浮的云朵。

这是这个并不美好的世界所拥有的美好一角,是他的父母相遇的地方,是他生命起点的开始之处。


白玛曾经在寺庙中为他念咒祈福,也曾转动手上的经纶,希望他能安康。

——我的孩子,你的一生可能并不平坦,但希望在你感到疲倦时能够记着,这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02

藏人大多都是信仰轮回的,很多人觉得喇嘛便是活佛的轮回转世。只是在他们的概念里,转世轮回更像是一个单纯的循环,和因果循环一个道理,从没想过这世间竟然真的有阴曹地府这样的中转站。


黑无常问:“你要离开吗?”

白无常问:“你要留下吗?”

白玛想了想,无声地接过了白无常手上的绳索,一端捆住了自己一端接在了孩子身上。


白无常说:“下一次来接你是在二十年后,这期间你只能跟着他当一个孤魂野鬼,你确定你要留下么?”

白玛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个无奈而温柔的笑容:“我放心不下。”


母亲对孩子都是这样的,总是在操心又总是觉得他长不大。他年纪小的时候想着等他长大了就好了,他长大了就想着等他有能力保护自己就好了,他有能力了就开始等着有一个人出现能够关心他、爱他。

何况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何况她的孩子过的不是那么好。


在那样的家族里,他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收到了一颗糖。他用满是伤痕的手接着,木讷地放在嘴里,糖衣溶于唇舌的那一瞬间才后之后觉得意识到,原来这就是糖果的甜味啊。


白玛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长大,看着他被当做放血的工具,看着他成为张起灵,看着他下意识地对上师念着自己的名字,前往那座她曾经生活过的寺庙。


她看见她的孩子在漫天大雪中缩成一团,融为天地间一个蜷缩的、不起眼的小黑点。白玛忽然间觉得难过,不是平日感受到的那种绵延的疼痛,而是铺天盖地得仿佛雪崩一样将人淹没的痛苦。


大雪中,死去的母亲张开双臂抱着她流泪的孩子。

雪花穿过虚无的灵体落在孩子身上,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地抬头四望,隐隐觉得落入鼻头的雪似乎被谁的体温暖热了。


雪化成水,肩膀上湿漉漉的一片,像是有人正抱着他,眼泪沾湿了他的肩膀。


03

白玛不知道这是第几个二十年,她自己也清楚,身为死去的鬼魂,就算她一直跟着张起灵也没有任何作用。可她还是放心不下,了却不了执念,人若是能那么简单就能用理智控制自己的心思,这世界上就不存在什么人生八苦了。


不过如今有些不一样,他的孩子依旧穿梭于危险的古墓之中,为了家族使命往来于生死一线。

可身边总有两个人陪着。


一个人身手不大好,脑子很灵活,细心又固执,心思单纯得像是误入狼群的鹿;一个人大大咧咧爱说俏皮话,看着油嘴滑舌,骨子里却义气的不得了。

一个人叫吴邪,一个人叫胖子。

他们三个合一起,就是铁三角。


张起灵跑到陨玉里,吴邪和胖子就在下面等他,一等就是好几天,哪怕陨玉里的那个人对于他们来说是生死未卜也要等下去。

他失去了记忆,他们就带着他一路找过去。他的意识恍惚,不大会照顾自己,他们就照顾他,好像照顾一个孩子。


在张家古楼里,她的孩子受了重伤,生死未卜,她急的在原地团团转,徒劳无功地用手一次次的穿过对方的伤痕累累的身体。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可比神佛更美好的也是人心。

人心有算计,有欺瞒,有阴谋诡计;也有善良,有赤诚,有生死不弃。


吴邪咬着牙扛着两人,磕磕绊绊地往前走。鹿一样的大少爷好像几日不见就变成了勇敢的战士,白玛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他只是表面上看着毫无畏惧,实际连眼圈都是红的。

他知道自己可能力所不能及,可能有去无回,可能不过是在这里平添一具尸体。

可他还是坚持着要带他们离开。

他想,我们是铁三角啊,怎么能只剩我一个呢?


白玛红着眼睛摸了摸孩子的眉眼,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醒来吧,有人还在等你啊。

你该回家啦。


有人盼着你登上无所不能的神坛,也有人希望你能平凡安稳。

有人把你从家人身边夺走,也会有人会成为你新的家。


04

长白山的青铜门里隔着一个独立的空间,既不是阴曹地府,也不是凡尘俗世,而是一个黑漆漆的好像被大千世界都抛弃的一点。

白玛和张起灵在青铜门里呆了很多年,耳朵所能听到的只有水滴的滴答声。

一滴是一秒,就这样一滴滴的数,数了整整十年。

张起灵无法抛弃作为族长的责任,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吴邪守在这里——任何一个没受过训练的正常人在这种地方呆上十年都会崩溃。

公私难两全,就只好牺牲自己,把吴邪留在外面。


白玛不知道张起灵是怎么想的,是想让吴邪来还是不想让吴邪来,有的时候她看着孩子那张好看沉寂的睡脸,觉得他自己可能都不大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人的感情一向复杂,像是理不清又纠缠不休的毛线团,永远都达不到清晰统一。有的时候希望那个人离自己远点,想保护他;有的时候又想让他离得近一点,想拥抱他。


想被一个人记住,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什么,又害怕拖累他,怕他受伤,怕他不堪重负死在来路上。

脑子里有一百个可能和结果,每个都是无计可施。


张起灵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对着虚空发呆,他不知道有一个女鬼因为不放心跟了他这么长的时间,单纯地以为这个寂静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早不是当年那个缩在雪地里流眼泪的孩子,他习惯痛苦并且任其穿身而过。这样的地方对于他人来说是密闭的盒子,没有光影没有声音,好像被世界遗忘抛弃;于他而言却和曾经度过的每一天没什么不同,他本就是如同幻影一般的人,有记忆以来就在漂泊游荡。


他过惯了这样的日子,却在不知何时起也会期待着以后。

很偶尔很偶尔的时候,他会做梦,与那些天授的使命无关,是属于他的、自己的梦。梦里有两个人,一胖一瘦,他们坐在藤椅上嬉笑打闹,有些吵,却并不厌烦。他安静地听着他们拌嘴,恍惚间觉得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未来。


他困于被世界遗弃的一角,可他一直都知道,有个人会来接他,带他回到烟火红尘之中。

有些话不用说出口,有些默契无需溢于言表。

有些情感太难归纳,想来想去,还是归于“联系”二字。


天上有一千亿星,地上有一千亿人。

每个人都是落入世间孤单星子,直到他们与其他星星相遇。


星星的光芒照亮了彼此,透过眼睛,细碎的光点落入心头。

从此,那颗孤独的星球便有了联系。


水滴有规律地滴落在岩石上,一滴就是一秒。

白玛数了三亿一千五百三十六万滴,外面的世界过去了日月星辰交替不息的十年。


阴兵的号角在耳边响起——这次不为离别,为重逢。

张起灵站起来,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的脚步有些虚浮,但他依然站的笔直。在青铜门开启的缝隙间,白玛看见有一道光落入了他漆黑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那么干净那么亮,就好像很多很多年之前,他在懵懂无知时牢牢地握住她的手指那样。


白玛有些茫然地看着张起灵背光的身影,门外的手电筒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她想,原来我的孩子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她看到另外两个人将他围起来,岁月终究是在他们的脸上刻上了痕迹,然而那两双眼睛看过来时就好像时间扭转溯回,他们三个人在新月饭店背靠着背围在一起,护着对方的弱点,好像坚不可摧。


敌人打不败,时间带不走,命运压不垮。


05


黑无常问:“你要离开吗?”

白无常问:“你要留下吗?”


这一次,她接过了黑无常的生死簿,用判官笔在“白玛”两个字上划过一道长长的墨痕。

这就是她的一生了。


白无常问她:“这次你放心了吗?”

她点了点头,笑着说:“放心了。”


临走的时候,白玛走进雨村的院子。

吴邪正爬在树上摘新结的果子,张起灵站在树下看着他,不知道是在接果子还是怕人掉下来。胖子嫌热,自己一人跑到客厅吹空调,电视机的声音开的很大,依稀能听到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吵闹又平凡,与千千万万个普通人一样。


她走到张起灵身边,踮着脚尖摸了摸他的头发。

“阿妈走啦,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06


张起灵忽然间扭了下头,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

他伸出手往头上一摸,一片小小的花瓣落在他的手心。


花的样子有些熟悉,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小哥!”吴邪像只树袋熊一样地抱住树枝,一只手拽下一颗果子猛地向下一扔,立刻被张起灵眼疾手快地接住。


张起灵抬眼看他,投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胖子说我连果子都不会挑,去他娘的,我爬过的树比他砍过的都多。”吴邪撇了撇嘴,又道:“你尝尝?这个肯定最甜。”


张起灵咬了一口,果子皮刚入口有些发涩,汁水很多,后味很是香甜。

那味道让他想起了很小的时候,收到的那个不知名的糖果。


“甜么?”


“甜。”






137亿年前,一个致密的奇点轰然爆炸,爆炸的能量产生了宇宙。宇宙中有一个美丽的星系,由无数个矮行星碰撞而成,名为银河系。而在这银河系里,一千亿颗星球又因为宇宙的膨胀不断远离,逐渐化为孤独的个体。


直到有一天,在无数个轮回之中,这一千亿颗星星逐一落在人间,在大千世界中与其他星辰相遇。


听起来真是历尽了千辛万苦,是不是?








*OOC过分请告诉我,毕竟不是原著,不OOC是不可能的,尽量改。

像我没有收录的那几篇,那是我觉得OOC到黑历史的,各位读者要是觉得过分OOC我立马删毕竟我早就想删了。 

没有意见的话,评论就发点这篇的感想就好啦!!么么哒。


*这段话来自于《2001漫游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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