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他的蛋 （下）
#之前的架空养成点梗补完 @久未居 黑龙瓶X白龙邪
#时间接（上）的十年后 上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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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04
吴邪是一个有脾气的龙，可能是小的时候真的被宠坏了，他很长时间都觉得只要他开口就没有张起灵不给他的东西——如果有，就多哼唧两声。他发小红龙小花都曾经在他耳边嘟囔，张起灵对他这么好，不是想给他养的白白胖胖一口吃了长修为就是居心不良一心养成童养媳。吴邪一度没理由的觉得是后者。所以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接受不了自己被张起灵拒绝了的事实。
于是有脾气的吴邪在他二十岁生日的第二天，用爪子在张起灵的山洞里一笔一划的刻上了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然后驾云飞走了。看的胖子后来直指着他的脸骂他败家，张起灵洞里的石壁里面嵌的全部都是张家历年收集的神器——百年难得一见的那种。他这一爪子倒好，基本直接毁了一半，也就张起灵财大气粗懒得理他。
但吴邪当时其实是希望张起灵和他计较一点，他想张起灵能够生气能够拦住他哪怕只是骂他一顿也行。他是被他养大的，也的确小了他不止一星半点，但这并不代表他一直就是个小孩。
然后在很多年后的今天，偌大的天地间已经很少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一个个“小佛爷”“小佛爷”叫的顺口的不行。他在闲着没事干撑着脑袋喝茶的时候回味一下自己的光辉岁月，发现除了二十岁之前张起灵确实对他有求必应之外，二十岁之后基本上他要什么他就不给什么。他让他别以身犯险，他不听；他让他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他还不听；他让他别去守什么青铜门也别管什么张家人，他更干脆，直接把他打晕了变成原型就走龙。
吴邪越想就越觉得自己这几年过得宛如一个傻逼，越活越过去，为了那个说什么什么都不听的黑龙，好好一条龙硬是被人给叫成蛇精。简直丢完了他们白龙一族的脸——虽然他们白龙的确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于是脾气还是不大好的吴白龙再次决定离家出走。
走之前他还给那个他拼了老命从青铜门里捞出来的黑龙留个字条——虽然他并不知道张起灵到底什么时候能修补好自己的金丹苏醒。他记得他年轻的时候离家出走是因为表白被张起灵拒绝，就故作潇洒的留了个“天涯何处无芳草”，还刻在了张起灵洞里。但现在这句话完全不符合他龙族九门扛把子的潇洒作风，太矫情了点，一点都没有他亦正亦邪的风范。
他右手握着狼毫想了很久，久到墨汁从笔尖滴落到宣纸上印出不规则的一片墨迹才最终落笔——
别找我，老子要去江湖上兴风作浪。
05
黎簇曾经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年轻，整天斗斗蟋蟀打打鸟和损友苏万杨好乐此不疲的往花楼跑再被人刚进门就扔出来。只是在他那个不省心的老爹迷之人间蒸发了之后，黎簇不得不得走上小蝌蚪找爸爸的漫漫人生路。本来他以为自己只会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裹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打着寻父的名义来几段说走就走的旅行，运气好了指不定还能碰见哪个仙女姐姐说他骨骼清奇要和他来一段双修。结果仙女姐姐没等来，却等来了和他一起上私塾的苏万。苏万见了他第一反应既不是久别逢知己，也不是“兄弟我看你可怜给你接济点银两”而是神经兮兮的把他拉到小小巷子里，用一种“诶既然我知道了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的嘚瑟样说“鸭梨，我和你说，你老爹是被妖怪抓走的。”
“哦，我知道。”黎簇很冷漠“我爹他调戏漂亮女妖精不成，反而被女妖精抓了，我想了想他还挺值。”
“我没骗你，真的。”苏手里拿着个破破烂烂的镜子往黎簇脸上凑的 “我那天拿着这个照妖镜路过伯父失踪的地方，结果这镜子立马红了。我爹请的道长说了，照妖镜要是红了就是这个地方有妖气，不是现在有妖怪就是之前妖怪的妖气被留在了这里。”
“得了吧，你家的道长之前还说我是鸭梨果子成精了。”黎簇瞥了撇嘴又拍了拍自己干瘪瘪的口袋“我成精了么？我成精了还用这么穷？我穷的就差卖身了。”
“诶不是之前那个道长，是个瞎子道长，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但是真的灵。要不是我老爹把最后一盘青椒肉丝让给他，他还不给我这个照妖镜呢。”苏万兴高采烈的比划着，眼睛瞪的特别大一门心思想向黎簇展示自己的奇遇“我给你说，你是没见这个道长，嗖的一下就变成黑雾不见了可神了，我和我爹都惊呆了。”
“……我觉得价值约等于一盘青椒肉丝的照妖镜是信不得的。”
“这真的是真的！我走了一路他都没亮，就到你老爹失踪的地方它就亮了。”苏万不信邪继续给黎簇洗脑“你说这要是巧也太巧了吧。”
“你别欺负我书没读完，我虽然没学问但我又不瞎。”黎簇指着那面闪着红光的照妖镜对着苏万翻了个白眼“你管这叫没亮？”
“这、这、这……”苏万看着那破镜子硬是结巴了好一会也没吐出下文，手都在不受控制的抖。
“哎你也别气，反正你说你和你爹被道士道长道姑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习惯了不是？”黎簇拍了拍苏万的肩膀让他放宽心“再说了你们这次就被骗了盘青椒炒肉，能算几个钱？”
“鸭梨我们要见妖怪了！真的妖怪！活着的那种！”苏万一把拽住黎簇的袖子二话不说就往外面扯，把黎簇扯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地上“我和你说它上次亮的时候没这么亮的，这次肯定是有真妖怪在！”
“妖什么怪哪有妖怪，妖怪都在山里修炼呢哪会往城里跑。”黎簇死了命的想把袖子从苏万手中扯出来，内心一万个崩溃“我要去找我老爹了大家有缘江湖再见。”
“不不不鸭梨，你想想万一这个妖怪是个漂亮姑娘呢。”苏万循循善诱“万一是个狐狸精呢？万一看你骨骼清奇要和你双修呢？”
黎簇挣扎的力度小了点。
嗯是这样的，反正不管是女妖怪还是女神仙长得好看就行。
“那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自己去？”
“我胆子小嘛，得抓着你一起来，万一被抓了咱们俩还好作伴不是？再说了如果那个道士骗我也就没什么妖怪，大不了就跟着我白跑一趟。”苏万接的特别理直气壮“这样吧，你就当我雇你当侍卫，你陪我去一趟我给你十两银子。”
“成交。”黎簇回答的异常爽快，反手拽住苏万夺过他的镜子就往远处跑“走走走，去看漂亮姐姐了。”
然而事实证明这里没有漂亮姐姐，只有一个勉强算是漂亮的哥哥现在还不是人形。
06
吴邪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家出走之旅还没坚持一个时辰就出了事故，他只顾着生张起灵的气顺便耍个帅，完全忘了自己之前和汪家斗其乐无穷时留下的伤。他还没换做龙身在天上飞一会，就感觉头晕眼花眼冒金星，温热的液体似乎在顺着他的鳞甲向下滴。他一边在心里奇怪着这是哪来的雨怎么还是热的，一边暗骂哪个刁民给朕下毒朕都没力气飞了。
然后他就从九重天上直愣愣的掉了下来，把整个小山丘连带着山神震得抖了三抖不说，自己也摔了个七荤八素。
万万没想到在被人割喉抛尸这么久之后，他这个会飞的龙还会从天上掉下来一次。这要传出去说吴小佛爷离家出走结果自己从天上摔下来了也太丢人了点，幸好没人看到。
所以当吴邪趴在地上看到两个看到他的龙身震惊的一边咽口水一边发抖的人类小娃娃后，第一反应就是我得记好他们的长相，将来好杀人灭口。
要不是身上伤的太重又被狠狠的摔了一下，哪会落魄到现在动都不能动连个人身都化不出来，白白被两个人类看了笑话丢光了作为龙的脸。
“我的姥姥啊，这是龙啊，活生生的龙啊。”黎簇瞪大了眼睛，也不管有没有漂亮的狐狸精小姐姐，只是一个劲的咽口水看着吴邪的眼睛简直就像在放光“苏万你快看，这是神兽啊。”
“我、我、我见着龙了？我真见着龙了？”苏万不可置信的掐了黎簇的大腿肉一下，把黎簇掐的嗷嗷直叫“哦，看你挺疼应该是真的不是做梦。”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怎么不掐你自己？”黎簇拿手肘狠狠的捅了苏万的肚子一下，没好气的说“瞧瞧你那个破镜子，还妖？妖个鬼？龙都算妖还能不能好了？”
“我掐自己那才是脑子有病。”苏万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照妖镜，只见那照妖镜红光大盛，竟是比新娘子的红盖头还要鲜艳几分，狐疑的呢喃道“这照妖镜确实有反应啊？难得那个道士骗我的？”
吴邪沉默的看着这两人的互动，觉得凭着这两个人所展现出来的智商实力就算他现在这个不怎么能动的模样也能撂翻——一尾巴甩过去估计就死的不能更干净。就算是仇家派来的扮猪吃老虎，也装的太猪了点。只是当他看到苏万手中的镜子时禁不住愣了一下。那个镜子他记得，是黑瞎子当年和隔壁的般若鬼打架时抢过来的，他把人家揍了一顿不说还把人家的家当全搬空了，照妖镜就是其中的一个。这个照妖镜对于他们这个级别的神兽没什么卵用，毕竟是不是妖怪一眼就能看出来，倒是瞎子特别喜欢用这个在人间招摇撞骗骗吃骗喝，送给人家了照妖镜不出一个月就又偷偷的抢过来，抠门的不行。在他当年迫不得已拜师学艺的时候，看着这个镜子被来来回回送出去了不下十次。今天竟然这么因缘巧合的又看到了，这么一想，倒真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没骗你，我就是妖怪。”吴邪认定了这两个人没什么威胁，又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呆在那里又不能动还不如逗这两个人玩玩。
他这一开口显然把黎簇苏万吓了一跳，两个人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两只手撑着地身子往外缩“你、你、你会说话？”
“我们龙没有不会说话的。”吴邪特别的有耐心。
“你说你是妖怪？”黎簇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可是我老爹说了龙都是神兽，是降妖护苍生的。”
“我这个龙比较有个性。”吴邪笑了下，他要是人形露出这个表情估计还是一个俊俏小郎君，只是他现在是个龙的样子，一咧嘴就只露出了一排尖牙“我比较喜欢胡作非为。”
“你、你别骗我。”苏万扬着下巴似乎是想要让自己说的话更加有说服力一点，然而他颤抖的声音还是让这一切都化成了泡沫“我读过书的，山海经上说了龙天性就是守护，生来就是神兽，不干坏事的。”
“因为山海经出来的时候，我还没准备开始干坏事呢。”吴邪回答的非常诚恳，甚至还像小动物一样乖巧的歪了歪头“你说我如果真的是一个神兽，我干嘛要自掉位份说自己是妖呢？”
黎簇和苏万觉得很有道理，竟无言以对。
“鸭梨你还记得我让你过来干嘛的么？”
“啊？”
“我让你来当我侍卫的。”苏万说着就猛地翻过身哆哆嗦嗦的向远处跑，头也不回的喊道“上吧鸭梨侍卫，大家江湖有缘再见。”
“艹，你别想溜。”黎簇一把拽住苏万的靴子让他摔了狗吃屎，手脚并用的赶过去“要走一起走我不殿后。”
“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呢？”
“喂狗了。”
吴邪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扑腾，如果不是化不做人形他真想带着个花生米一边吃一边看戏。待到黎簇和苏万快跑到五十米开外的时候，吴邪懒洋洋的动了下尾巴，微微一勾就把他们勾了回来，和他的距离甚至比之前更近了些。
“我说你们可以走了吗？”
两个熊孩子立马又吓得跪倒了地上。
如果说黎簇和苏万最大的不同点是什么的话，那大概就是黎簇有一股逼急了发疯的狠劲，这点倒是和吴邪很像。他见自己是铁定逃不出去，不如不怂硬抗，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下，他死了也得让这条龙不好过。结果还没刚等他拿出随身带着的起了锈的佩剑，天上就乌云大作，豆大的雨点不要命的向下砸直把黎簇砸的睁不开眼。这时一道明亮的巨雷从九天之上轰的一下砸在地面，尘土飞扬之后，只见原本平坦的土地被砸出来一个巨坑，巨大的冲击力连带着吴邪的身子都歪了歪。
苏万手中的照妖镜发出刺眼的白光，那阵势看样子是要把人眼闪瞎。
“白的！白的！鸭梨我们有救了！道长说了白光是神兽！”
黎簇敏锐的注意到自打那雷落下来之后吴邪就尤为安静乖巧，再联系苏万说的话立刻就猜到是真的神兽见不得这个妖怪作怪来收拾他来了。
“你倒是嘚瑟啊，你接着嘚瑟啊。”黎簇瞬间觉得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吴邪没理他，只是神色不明的看着坑里渐渐显出来的身影。只见那尘土中先是露出一对健壮的鹿角，然后是飘扬的长须鬃毛，包裹着漆黑鳞甲的如同长蛇般的身躯，最后是扣在地上宛如刀刃一样锋利的利爪。
赫然是一条数十米长的威风凛凛的黑龙。
黑龙的威严和吴邪显然不是一个级别的，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感觉空气都被凝结了。黎簇甚至感觉有些呼吸苦难，但这并不影响他来告状“这位黑龙男神快来救救我们！这个妖怪想吃我们我们打不过他！”
黑龙看了看黎簇没什么动静，然后他又看了看吴邪，待看到白龙身上还在淌着血的伤口和黎簇仍在脚下的剑的时便立刻化作一条漆黑的闪电以雷霆之势笔直的朝黎簇冲来，一爪子把黎簇拍昏在了树上。
黑龙站在白龙身前，用尾巴卷住白龙的尾巴把他给遮了个严实，眯起漆黑的竖瞳沉默着冲苏万露出了獠牙。
苏万吓得直打哆嗦，一边抖一边不自觉的嘟囔着“夭寿了，神兽帮妖怪不帮人啊。”
07
“你身为一个神兽却伤了人，你也不怕被你们家那群人给念叨死。”吴邪看着给他手臂上药的张起灵低声说道“算了，反正你们张家人肯定知道都是我的锅。”就因为当年他生日的时候张起灵给他带来了一块麒麟竭，他就被张家人针对了一辈子。以至于吴邪一度很委屈怎么他们张家族长都为了张家把他给抛弃了，他们张家人还觉得他是个勾引他们族长的狐狸精。
“我以为他伤了你。”
“就那两个人类小娃娃还能动我？”吴邪想起被带回来治疗伤口结果知道黑瞎子也是个神兽时两人脸上生无可恋的表情就好笑“他那个剑有我指甲快么？”
“我知道。”张起灵淡淡的说道，挑着吴邪的下巴就要检查他脖子下面的伤口。明明是登徒浪子一样的行为却被他做的清新脱俗不做作，果然脸还是很重要的“以防万一。”
吴邪沉默了一下，末了又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他再一次在同一个人身上感受到挫败与疲惫“如果在我当时不计后果的喜欢你的时候你能这么对我，我肯定很高兴。”
张起灵的手顿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
“你看你又是这样，明明想说话却又像个哑巴。我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连你有没有喜欢过我都不知道。”吴邪揉了揉眉心，冲张起灵淡笑道“其实现在想想知道不知道也没什么用，以前是因为有青铜门有汪家，你有你的使命在不能和我在一起，现在我们神妖殊途就更不能在一起了。”
之前吴邪说他是妖怪，是真的没有在蒙他们。
他之前的确是神兽，现在也的确是妖。他为了和汪家斗用了不少费洛蒙，那本来就是蛇妖的东西，妖性又很大，时间长了妖毒就和蛇毒一样浸入了他的五脏六腑，连带着神性都给毒成妖性了，所以照妖镜的反应才那么大。
他本来就觉得除了张起灵把他养大之外，他们之间最大的联系就是他们都是神兽是龙族是有保护苍生的使命的。但是现在他们连这么点联系都没有了，搞不好哪天张起灵这个神兽还要把他这个妖给降了。
他和命斗了一辈子，可有些时候却还是不得不认命。
“吴邪，从我从青铜门里出来的时候我张家族长的使命就结束了。我现在回来，是来完成我新的使命的。”张起灵轻描淡写的说道，就好像忘记了自己是以什么样的执念一点点养着被青铜门吸收殆尽的金丹想着回来见他一面。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一杯白开水没什么味道也看不出什么色彩，只是平铺直叙的陈述着一个事实“你大概不记得了，你三岁生日的时候许了个愿，说想要我让你以后的每一个生日愿望都成真，我答应你了。但是在你二十岁的生日的时候我却没有完成这个诺言，所以我现在是来完成它的。”
二十岁的吴邪说——
“小哥，你捡了我回来就得对我负责，你能陪我一辈子吗？”
吴邪先是愣了一秒，心里琢磨着原来老子三岁就这么鸡贼不错这很吴邪。眼眶却不由的湿润了，他想起来了被蛇毒的记忆压制了很久的属于他自己的记忆，像是一本陈旧的书，书页都泛黄了，字迹却很清晰。他想起在他很小的时候，无论怎么作死都不会受伤，因为张起灵总是会适时的出现，接住他把他抱在怀里，稳稳当当。
“可是小哥，我是妖怪啊。”吴邪本来以为他都快习惯了自己妖怪的身份，甚至还觉得亦正亦邪的有些厉害。可当他真的把事情的原委对着张起灵说出来的时候竟然莫名其妙的觉得委屈“你们家人说不定还要来降我。”
“没人能降你。”张起灵掐了下吴邪的脸，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谁降你，我降他。”
那一刻，吴邪真切的觉得张家人叫他狐狸精是真的不冤枉。
